烟雨听弦

交界都市的另一个我『25』

女指视角/无CP

理解成三次元人降维进入二次元世界的话，应该会好理解一些？

——正文——

　　从那些令我瞠目结舌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时，我猛然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一个金苹果。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金苹果是在古街碰到的那一个，也是在中央庭宿舍外碰到的那一个。

　　可为什么现在它又会出现在我的手中——伴随着我的记忆一同回归？

　　不消多时我便想通了这件事——

　　如果说White口中的“兔子的怀表”是他的记忆匣子，他在这个世界不至于迷失方向和目的的路标，那么穆娅的这个金苹果便是我的记忆匣子，我的路标。

　　我忽然就理解了White那句“别碰穆娅的金苹果”的含义，他从古街神器使们口中得知了我白日的遭遇，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路标”实为何物。在一场游戏里，掌握的信息越多，战局便对自己越有利，所以White才会故作好心地给我告诫，实际上不过是为了避免我也早早记起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们都深知彼此的实力。

　　我恍然又明白了触碰金苹果时仿佛灵魂与肉体分离的疼痛究竟缘何而来，那是“路标”在确认我确实为“权限登录者”——记忆所属人。

　　这时候棋局已经开始，偌大的棋盘变成了一个无人的交界都市，除了塞拉菲姆，我方的神器使都与我失散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塞拉菲姆问我。

　　“当然是下赢这盘棋啦，”拾回记忆的我不禁地扬起了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一定要让White这家伙对我佩服得心服口服。”

　　“这是怎样的棋盘？要怎样才能下赢它？”

　　“既然是棋盘，当然是先擒王者胜！”我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似乎是旧城区附近，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将棋盘上离我们最近的伙伴找齐。”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塞拉菲姆又问。

　　“也许……”

　　我正犹豫着，附近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意识将塞拉菲姆护在身后，我警觉地盯着那片草丛，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各种逃跑方案。

　　“嘻嘻，指挥使！”熟悉的笑声传来，零的身影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黑猫。

　　“零？夜？”我喜出望外，正准备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自己先找过来了。

　　“夜说得果然不错，指挥使就在这里！”零笑眯眯地走向我，张开双臂向我身上扑来。

　　夜恢复人形，表情淡漠地瞥了我一眼，眸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你似乎……恢复了记忆？”

　　是察觉到我的性情变化了吗？真不愧是夜啊。

　　想着，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承认了夜的猜测：“我确实恢复了记忆，”随后，我向他伸出手，“这场游戏就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夜看着我伸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回握：“我明白了，这也是为了世界的存亡。”

　　“不，”我摇摇头，笑着纠正他，“这个世界不会死，也并未活着。”

　　“什么？”在场三人脸上顿时流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

　　“这是个由我和White一起复制的交界都市，这座城市，包括你们，包括异界怪物，全都是我们从原有世界复制出来的。”我冷静地将事实叙述出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明显看出，我的话令他们感到非常费解。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我们并不存在？只是原有世界的投影？”

　　我能感受到塞拉菲姆紧紧搂着我胳膊时难以抑制的紧张感：“对，就像是一面镜子的里面和外面一样，我们现在就在镜子的里面。”

　　见他们都不说话，我继续解释：“这个世界的存亡只取决于原有世界的存亡与否，但原有世界本就模糊了死去与存活的界限，因此，你们无需担忧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

　　“为什么要这样做？”塞拉菲姆颤抖着声音问，现在我抛出的信息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连零都思考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抱歉，你可以把这看作是我和White下棋时的一个恶趣味吧……”我摸了摸她的头，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安慰的作用。

　　“这不是用‘恶趣味’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行为。”塞拉菲姆缓慢地松开了我的胳膊，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说话时嘴唇止不住地颤抖。零急忙伸出手扶住她。

　　“塞拉菲姆，”我轻声说，“你想要寻找到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可是我要残忍地告诉你，我见过很多世界，它们在我的手心里，就像是一个个琉璃般的剔透立方体，有的通体莹白，有的通体漆黑，更多的是流光溢彩，我一俯下身，就能从长河里看到它们，无一例外地，没有任何一个世界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我微微歪过身子，她别过脸不看我。

　　“有人获得幸福的同时，必然有人深陷地狱。何况，每个人对‘幸福’这个词的定义千奇百怪，千差万别，单凭你一个神明的力量，如果非要去实现所有人都幸福这个愿望，你弱小的身躯会被这些汇聚起来的庞大愿望给噬空，连那颗完整的心脏都不会剩下。”

　　“……你和我们说这些，难道不想赢过另一位指挥使了吗？”塞拉菲姆沉着脸问。

　　我摇摇头：“棋局胜利的条件是将死对方的国王，如果你们想要现在就离开棋盘也无妨。”

　　

　

『未完待续』